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 in A Major for and piano 弗朗克在他的一生中只寫了一首小提琴奏鳴曲，也就是《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》 for and piano in A Major 。這首曲子完成于1886年，當時他六十四歲，并且將這首曲子獻給他一直相當提拔的后進－易沙意，作為他結婚賀禮。而這首曲子的首演，正是由易沙意與他的夫人共同演奏，于同年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一地舉行。法國近代音樂的發展，一直受到法朗克與圣桑二人的影響甚巨，其中的法朗克雖獨鐘古典端正的形式與純粹的器樂美感，但是他卻以一種清新的角度，為他的音樂寫入優美深邃的樂句。特別這一首作品是弗朗克的晚年創作，更顯均衡的穩重感，是一首愈聽愈讓人著迷的作品。 整體而言，由四個樂章所組成的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，在弗朗克大膽獨創的革新下，先就曲式架構上于第三樂章安排不同于以往的幻想曲風，沉重的宣敘調在小提琴如歌似的優美歌詠下，輾轉地表達出弗朗克對于旋律的強烈情懷，同時也開啟相對于末樂章的鮮明對比。 被視為十九世紀末影響法國音樂最深遠的作曲家之一的弗朗克（Cesar, 1822-1890），在他六十四歲的時候寫了一首小提琴奏鳴曲，這是他為一位來自比利時的小提琴演奏家易沙意（ Ysaye, 1858-1931）所寫的結婚賀禮，也是在他晚年繼鋼琴五重奏之后的另一首器樂曲杰作。雖然這首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是近代法國小提琴音樂史上的上乘之作，但是當時法國社交界對法朗克音樂的肯定卻是在他去世之后，終其一生，法朗克默默的在教育界耕耘，同時培育出不少優秀的后進如：肖松、杜帕克等高足，甚至并非他的學生像是德彪西，也深受其音樂風格的影響。弗朗克的音樂雖然盈滿著法蘭西斯的浪漫風情，但是與同期的圣桑所不同的是，他遵循德奧一派古典的形式，以豐富的和聲與高雅的旋律線條，走出一條獨創性的大道。以這首小提琴奏鳴曲為例，弗朗克使理性化的架構下飽含熱情浪漫的樂思，冷熱調和之均勻，譜出優美如歌似的旋律樂句，著實一新當時的作曲技法。整體而言，由四個樂章所組成的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，在弗朗克大膽獨創的革新下，先就曲式架構上于第三樂章安排以往不曾有過的幻想曲風，沉重的宣敘調在小提琴如歌似的優美歌詠下，輾轉地表達出弗朗克對于旋律的強烈情懷，同時也開啟相對于末樂章的鮮明對比。再者，于第一樂章出現的中心樂句（第5-12小節），弗朗克則采取循環的方式，發展出變化的音型，一一再現于各個樂章中，求取樂曲整體的一致性。此外，在第四樂章的回旋曲式中，弗朗克縝密安排之前曾經出現過的樂句作復現，一統不同的性格與情緒，在樂曲的最后作出強而有力的收束。這首作品在完成后的同一年，便由受贈者易沙意與他的夫人 Marie Pene的合作下，于比利時的首都布魯塞爾舉行首演，隔年在法國巴黎的國民音樂協會演出，并沒有受到廣大的回響。不過這首作品真正得到大眾的青睞，已是1890年以后，也就是弗朗克離世以后的事了。 第一樂章，經過簡略的奏鳴曲式，首樂章在鋼琴穩重的和弦弱奏下揭開序幕，小提琴以清新悠揚的音色圓滑地奏出兩個小節的動機音型，這是構成第一主題旋律的主要音型。隨著主題旋律樸實的起伏，緩緩的引導出優雅浪漫的氣息。由于該主題不僅僅是首樂章的主體，更是整首樂曲的靈魂所在，因此，弗朗克在宣示該主題旋律后，便徑自以該主題旋律的音型做基礎變化，流露出更深更濃的情感。進入第31小節后，這時的小提琴退出，由鋼琴獨自地奏起第二主題的旋律，在右手引導下的第二主題，像是掙脫厚重的枷鎖后揚起快活的曲調，但是不一會兒卻又在左手低音部倉促的音階奏里，唱著內心深處熾熱的情感。而首樂章就在兩個主題相繼的呈示過后，以細膩的手法表達最直接而強烈的樂思。隨著第47小節出現小提琴復誦的第一主題，鋼琴從旁以輪唱的方式由右手奏著八度音程尾隨唱和著，經過短暫的發展，鋼琴又回到平靜的和弦奏，靜靜地讓小提琴唱著第一主題的動機音型，最后再悄悄地為呈示部劃下一個暫時的句點。在主題性格強烈的展示后，弗朗克舍棄將主題樂句加以發揮的樂段（也就是一般所見的發展部），乃以簡單的四個小節的過門樂句，直接地進入再現部，再次強力的對聽眾訴諸中心樂旨。由小提琴以相同音高再現第一主題樂句的第63小節也正是再現部的開始。而此時出現的鋼琴則改以更為厚重的和弦，為主奏的小提琴伴奏著，依序再現第二主題，宣示兩個主題樂句后，進入第108小節的尾奏。以第一主題動機音型為基本架構的尾奏，在小提琴與鋼琴完美的調和下，以非常單純的搭配，娓娓的道盡這充滿神韻的第一樂章。 第二樂章，繼充滿感情的第一樂章之后，進入的是整首樂曲最為熱情有活力的第二樂章。以快板速度寫成的第二樂章，在經過前面三個小節的鋼琴引導后，立即轉入熱切的中強節奏，為即將出現的第一主題旋律熱身。第14小節出現的第一主旋律由小提琴以充滿活力的音調強奏而出，隨著該主題音型變化而來的陣陣強奏，為該樂章做出強而有勁的開場。而后情緒像是被稍事平撫般的，隨同鋼琴轉入一小段的間奏樂段，讓再次出現的小提琴平靜的承奏發展主題旋律（第29小節），由弱漸強的引導第一主題旋律的復出，為這條主要的旋律線勾勒出鮮明的輪廓。最后出現的一小段強奏（第44-47小節），則是弗朗克刻意的將首樂章的第一主題的動機音型變化得來的，作為進入第二主題的過門樂句。第47小節開始的第二主題，則是任由小提琴乘著鋼琴流暢的線條上優雅地歌唱而出，與激動不安的第一主題形成鮮明的對比。隨著曲調線致密的向前推展，第67小節速度突然地轉慢，將第二主題旋律再一次的變奏，為這段曲調更添濃烈的情緒，鋼琴以呢喃似的和弦奏與小提琴形成一段唱答，自此進入呈示部短小的尾奏。等到速度回復為快板準備切入發展部的時候（第94小節），弗朗克巧妙的使用之前過門的樂句，讓鋼琴以更沉重的和弦烘托小提琴復誦的旋律，未久，隨著曲風逐漸趨于強悍，由鋼琴所引導的第一主題節奏音型再度出現，與小提琴帶領的第二主題旋律變奏以一搭一唱的方式，帶出華麗的樂句將兩個主題作燦爛的發展，成為最精彩的一段對話，隨著小提琴轉入不安震蕩的群音奏，鋼琴以八度音程再現第二主題爽朗的旋律。陸續在鋼琴低音部出現的第一主題節奏音型，則伴隨小提琴的旋律，進入發展部的尾聲。令人熟悉的再現部終于在第138小節由小提琴的率領下再度出現，一如呈示部所展現的，淋漓盡致的將主題樂句做極度的揮灑，于第168小節插入的旋律則是首樂章第一主題樂句，是弗朗克巧思安排下的花招，如同之前出現的樂句，有當作過門樂句的相同用法。被引導出現的第二主題旋律則交由小提琴做出漂亮的主奏，隨著速度的趨于平靜，第195小節鋼琴帶出寧靜的和弦奏，讓小提琴緩緩地道著如終曲般的歌調進入尾奏。第202小節開的尾奏，則是讓小提琴由弱漸強的奏起不安的上升音型，隨著整體曲風的轉趨于熱烈，首樂章第一主題的樂句的再一次出現，將整體樂曲的氣氛帶往高潮，最后則在小提琴長大的顫音裝飾奏里熱情的結束。 第三樂章，接著來到有幻想曲風的第三樂章，這是在奏鳴曲作品中不曾出現過的架構，是法朗克經過巧思所設計的樂章。一開始由鋼琴在極為沈重的和弦下導入，尾隨于后的小提琴則在第4小節出現，奏起一段悠揚的旋律，讓這一段以宣敘調風格所寫成的旋律，輾轉地吐露著深刻的情緒。這里在弗朗克理性的安排下，鋼琴采取單純的和弦奏，主導旋律的小提琴則在簡單語句的鋪陳下變化出豐富的表情。小提琴進一步的將旋律衍生，讓旋律自在隨興的游走，隨著主伴奏的發展逐漸高揚后不久，鋼琴以嬌弱的琶音音型出現（第53小節），不疾不徐的引導第一主題的登場，慵懶的抒展此一優美的歌調。并且陸續的導引出第二主題與第三主題，這里第次發展而出的三段旋律，在弗朗克質樸的表現下，竟伴隨著如此美麗的歌唱性，真是令人著迷而神往啊！此時，由首樂章的第一主題音型變化而來的旋律，在第93小節又悄然的浮現了，與第三主題熱切的交織后歸于平靜。最后在速度轉為甚緩板的同時，鋼琴收拾起優雅的琶音奏，再度以和弦奏引導小提琴以悲哀的音調進入尾奏，落寞的結束這一章。 第四樂章，最后來到由稍快的小快板（ poco mosso）所寫成的第四樂章，弗朗克依序再現之前出現過的主題旋律，作成回旋曲式的安排。在A大調簡明典雅的調性帶領下，所營造出整體清新的風格，忠實的反映出杜朗克的音樂性格。在這兒，弗朗克以最簡單的對位法-遁走技法（也有人稱為賦格，Fugue），不僅明確的交待主旋律出場，更加深聆者對于主題的印象。而所謂的遁走，簡單的說就是有一個明確的旋律音型由某項樂器或特定聲部主奏，至于其他的樂器或是聲部便模仿此音型有規則的輪流承奏，完全的復誦承奏稱之為嚴格的遁走，帶有變化的承奏則稱之為自由的遁走，而這里的第四樂章，只有鋼琴與小提琴兩項樂器，鋼琴引導在前，小提琴以完全的復誦模仿在后，形成嚴格的遁走模式。因此，鋼琴以單純的單音旋律展開如歌似的純真主題，小提琴則以一個小節的差距緊跟于后，隨著旋律走得明朗快活，以更奔放的音色自由的反覆該主題。第38小節出現的第一插部，在小提琴輕松的群音奏下，由鋼琴復現第三樂章的第二主題旋律，以簡單的和弦所構成的旋律，在弗朗克巧富心思的安排下，顯得甜而不膩。隨著出現回旋主題的動機音型，自然的結束插部的發展，由鋼琴的低音部奏起熟悉的回旋主題。進入第二插部后（第65小節），主導權在移交至小提琴的手中，再現第三樂章具幻想風的主題樂句，該主題在幾經變奏復誦，與鋼琴纖柔的裝飾奏交織于一。隨著回旋主題的動機音型在鋼琴與小提琴輪番的再一次出現后，再度出現由鋼琴引導的主題旋律，隨著曲調的漸行揚起發展愈趨熾烈，第99小節倏地轉弱唱起在第二樂章中要進入呈示第二主題的過門樂句（該樂句是以首樂章的第一主題音型變化而來的），所不同的是于這里再現的樂句，以輕快的跳音奏恣意盎然的出現，并且隨后消失在鋼琴順序上行的音群之中。第116小節小提琴不斷反復以回旋主題的動機音型穿梭出現，并且由鋼琴切入八度和弦的強奏，為小提琴承奏該段音型的發展。接著進入第143小節的第四插部，小提琴以尖銳的音色主導第三樂章熱情洋溢的第三主題，在速度稍稍加快的鋼琴強奏下，低音部復現回旋主題的片段音型，不久，在鋼琴熱情的伴奏下，第161小節再度由小提琴唱著方才出現的第三主題的旋律，還有第三樂章第二主題旋律（第170小節），在速度一切歸于平靜后又回復到第四樂章的開頭，由鋼琴與小提琴以賦格的對位法，唱著可愛的回旋主題。隨著整體力度的轉強，以充沛的活力邁向樂曲的尾奏，最后結束在小提琴長大的顫音奏里。 弗朗克的《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》被視為后期浪漫樂派最具代表性的小提琴作品，完美調和了冷靜的的理性與內在強烈的熱情，綻放出燦爛的音樂色彩。